关卡，我一直陪你走......（4）

（4） 习惯

九月底了，几乎每天都是雨天。
虽然这里没有四季之分，但这样的天气，总给我有种秋天的感觉。

我想今天是来早了。现在只是傍晚6点多，我却已经到克兰芝的巴士站。
雨天嘛，没什么心情留在图书馆读书，肚子又一直咕噜咕噜地叫。所以不到5点就跑去享用晚餐了，也决定提早去等小香。

坐在巴士站，望着雨点一滴滴的落下，赶着回家的人也像雨滴一样，匆匆地离开。
我喜欢这样望着雨滴，听着雨声，这样不大不小、不急不缓的雨。心情会跟着平静，也可以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。

想想，从遇见到等待，原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。
爱因斯坦曾说过世上所有一切都是相对的，包括时间。小香的出现让我觉得生活充实很多，相对的这段时间也过得真快，眨眼就一个多月。除了读书、上课，生活中同时多了小香、多了等待。
这段期间，可能是默契，可能是不想揭开神秘感，我和她都没有问彼此的姓名。不过有趣的是，我们却有了只属于我和她之间的称呼。小香这名字，也从我心里变成她现实中的名字。

记忆中，那天我也是在小雨中等着她——

“嗨~~”看到小香的出现，听到她的招呼，我不知觉的开心、兴奋起来。
“Halo~~ 小香…”这次完了，我竟得意忘形，连‘小香’都叫出口。
“啊？小香？？”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我。
“呃……”
“为什么叫我小香…”她好奇中却带有一丝腼腆。
“……今天雨天，你来这时没淋到雨吧？”我尝试顾左右而言他。
“你别岔开话题。我很想知道…”
“……”我词穷了。
两个人都沉默了。

“假如你不想说，也不用紧。”我看到小香眼神中的失望，心顿时抽动了一下。不忍心，真的不忍心。
“其实…这是你在我心里的名字…”
“有原因吗？”
“呃……”我有点不敢把原因说出来。
“我很想知道。”她很直接，不像我。现在也只有厚着脸皮说了。
“这是因为……你身上的清香……我想这样说你应该不明白吧……”
她摇了摇头，更好奇地看着我。
“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到你，也同时注意到你，而吸引到我的注意力是你身上的清香。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，所以……”
“哦~~所以就在心中叫我小香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你喜欢女孩的香水味？”
“不是不是！！其实我的鼻子很敏感，所以并不喜欢一般香水味，都太浓郁了。但你的清香很不一样，淡淡的清清的，像没闻到，但却已遗留在鼻间。”我赶忙解释，只怕小香误会。
“嘻嘻~~瞧你紧张，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。”她笑得很开心。
我也松了一口大气，呼~~
“那你猜猜这是什么清香？”
“应该是种花香吧。”我相信自己的直觉。
“好聪明哦，那你懂是什么花吗？”
“对花我没什么研究，不过我喜欢薰衣草的香味，相信是薰衣草吧。”反正都是猜猜，就猜自己喜欢的。
就在这时小香瞪大了眼睛，只怕眼珠子都会掉下来，我也知道我猜对了，真是老天眷顾。
“喂~就算我猜对了，眼睛也不用睁这么大吧，嘻嘻~~”右手同时在她眼前挥了两下。
“你是第一个……”她说得很小声。
“啊？？”
“我说你很厉害！”她还竖起大拇指。
“好说好说。不过你可别问我是什么牌子，我可没那么神。”先给自己留条后路，不然就糗了。
“嘻嘻~~这不是什么牌子的香水，而是我自己做的干花香。”
“干花香？？”
“对啊，我常买薰衣草，然后把它们弄成干花放在衣橱里，天然熏香，所以衣服上就会有淡淡的香味，也就是你所谓的清香。”听了后，突然觉得她说的话，我好像在哪看过。
“哦哦~~原来原来。你有看藤井树的小说吗？”
“藤井树？没有啊，痞子蔡倒还有看过几本。为什么突然这样问？”
“也没什么，只是好奇问问。”
“嗯。”
正当我还在考虑是否该问小香的芳名时——
“小香~小香~蛮好听的。那我该叫你什么呢……唔~~就叫小木。”她还讲到好兴奋。
“小木？？”
“对啊，小木。嘻嘻~~就像大木头。”她笑得很灿烂。
“喂！！”
语气虽然不屑，但我心里真的好甜。



8点多了，雨依然不大不小。
不知不觉，就等了两个小时，我知道她快来了。
我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，尤其在等人方面。但这样地等待小香，好像已是习惯，不等反而觉得不舒服。那这是否就是所谓的‘制约效应’？心里没有答案……

不想了。
伸个懒腰，闭上双眼，静静地等待——

小香到了，虽然闭着眼，但我知道她就坐在我身旁。她也一样静静地坐着，并没叫我。
“你来了。”依然闭着眼，同时心平气和地说，虽然自己真的很开心。
“嗯~我来了。你等很久了吗？”她也学起我的语气。
“很久了……”
“有多久……”
“从我出生到现在，二十一个春夏秋冬……”

我睁开双眼看着小香。
瞬间，就只有四目的对望……



*心是如此地平静 一颗心在宁静里 等另颗心地到来 一个人静静等着
*从我出生到现在，二十一个春夏秋冬……